第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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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
直到神上星流真的說出來，中原中也才敢相信自己方才隱隱的猜測。
同時，又因為這份猜測成真，而吃了一驚。
“你……不介意嗎？”中原中也遲疑，“白瀨明明對你……”
“但是，中也想去做這件事，不是嗎？”神上星流反而一臉不解，並將食盤往中也面前遞了遞，“既然想做，就去做吧。”
既然想做，就去做吧。
中原中也呆住，腦海中，只有這句話，在不斷回蕩。
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。
以前，無論是白瀨還是柚杏，亦或者是其他的小羊們，他們對他說的最多的都是：
“中也真厲害！”
“要是沒有中也，我們該怎麽辦啊。”
“‘羊’不能沒有中也！”
從來沒有人，對中也說，做你想做的事吧。
他們都是在向他尋求幫助。
當然，中也並不反感這種尋求，甚至於，只有在幫到其他人的時候，他才有一種自己是存在著的，自己值得存在的感受。
但是，中也沒想到，神上星流這句看似輕飄飄的話，卻讓自己心尖猛地一顫。
或許，他不是不想放縱，而是從未有人對他這麽說過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這種許可。
中原中也抿抿唇，接過神上星流手中的食盤，低聲向他道謝。
“不用謝。”金發青年笑嘻嘻地，還沖中也眨了眨一邊眼，“快去吧。路上小心，別被其他人搶走分食了哦。這盤可是我特意偷藏起來的。”
中原中也忍不住笑了。
原來堂堂一教之主，也會做這麽孩子氣的事。
神上星流跟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大人，還真是完全不一樣。
抱著這樣的想法，中也邁著輕快步伐，走向白瀨。
結果，就被白瀨當頭潑了盆冷水——
“這是什麽？”白發少年瞪著中也，以及中也手裏的食物，不像是驚喜，反而像在看洪水猛獸。
中也剛剛還很輕快的心，猛地往下一沈。
不等他張嘴，白瀨緊接著又道：“我看到了。這是他讓你送過來的，是吧？中也，你怎麽這麽聽話？”
中也的心在持續不斷地往下沈，當他以為已經沈到底的時候，白瀨乍然冷笑一聲：“以前聽我們的話也就算了，現在連外人的話都聽。”
“中也，你好像一條狗啊。”
“砰！”
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，讓歡快的派對為之一靜。
眾人順著響聲望去，只看到冷著臉走回來的中原中也。在他身後，白瀨面色蒼白，腳邊有一灘已經看不出原本形狀的垃圾。
剛才的動靜明顯是中原中也弄出來的。
但他此時的臉色實在太差，就算是平日裏跟他關系最好、最親近的柚杏，都不敢上前詢問，發生了什麽。
甚至在中原中也走回來以後，眾人為了掩飾他們對他的關註，用比之前更大的聲音說笑，視線也有意無意避開了中也。
中原中也自然能察覺到氣氛的變化，但他現在實在心情不佳，甚至沒力氣去掩飾，他們一定都看到自己沖白瀨發火了吧。
可是……
白瀨這次實在太過分了！
中也咬緊牙，手不自覺得又變成了拳頭！
“中也，來這邊。”這時候，突然有個人拉了他一下。
中也一楞，卻在回神之前，便被這個人拉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上。
這個地方位於公寓樓的背面，能看到公寓樓正前方派對的燈光，聽到人聲，卻看不到其他人，只有頭頂廣闊星夜空靜謐無垠。
“……謝謝你。”中原中也慢慢松開拳頭，朝拉他過來的人道謝，心情覆雜。
又是神上星流。
為什麽他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幫到他？
神上星流一笑，沒回答，松開手看天：“今晚星星好多啊。”
中原中也跟著仰起頭，發現確實如此。
繁星燦爛，甚至組成了一條銀河，像是一條銀色緞帶在深藍色的夜空靜靜流淌。
中原中也的心，不知不覺，也靜了下來。
四周的一切都離他遠去。
不遠處小羊們的說話聲，嬉鬧聲，遠處的風聲，近處神上星流的呼吸聲，一切的一切，都遠離了中原中也。
他的世界安靜下來。
只有頭頂星空無垠伸展，沈沈覆蓋下來。
是寒風中的毛毯，冷冬裏的棉衣。
溫暖，厚實，四面八方、密不透風地包裹，給人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中原中也情不自禁被無數星辰中的某一顆，牢牢吸引住了目光。
那顆星不是最明亮的，也是不是最大的。相反，它細弱，幽微，很不起眼，一不小心就會被忽略。但同時，它又有別於其他星星，裹著一層暗紅色的光。
那種光，讓中原中也想起自己使用異能時的光。
這讓他倍感親切，不由自主就被這顆星攫住了全部註意。
直到，身旁的神上星流突然出聲：“看到這片星空，我突然想起一樁事。”
中原中也側目，對上一雙多情的紫色瞳孔，瞳孔深處似有無數星雲轉動。
“我有一個朋友，”神上星流的嗓音不疾不徐，很輕易就勾起中原中也的興趣，想聽他繼續說下去，“他在八年前，遭遇了一場事故，失去了近乎全部記憶。”
中原中也心頭猛地一跳。
八年前？事故？失憶？
這份經歷怎麽聽上去和自己這麽像？
中原中也沒有八歲以前的記憶，當他睜開眼的時候，他便躺在鐳缽街邊緣，被白瀨撿回“羊”。
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，父母是誰，遭遇了什麽，只知道自己叫“中原中也”——如果沒有這個名字，他可能早就懷疑自己不是人了。
神上星流的講述還在繼續：“我那個朋友只記得自己的名字，除此以外，什麽都不記得了。”
又對上了！
“但他一直鍥而不舍，想要尋回自己的記憶，尋回過往的經歷。就算，那份記憶和經歷，會令他痛苦萬分，他也堅持。”
“我能理解！”中原中也脫口而出，“如果我是你那個朋友，我也會這麽做！”
赭發少年臉上，滿是堅定：“因為那是我的記憶，我的經歷。本該就由‘我’來承擔。它們組成了‘我’。”
神上星流笑了笑，中原中也無法分辨那是欣慰還是怎麽樣的笑容，但金發紫眸的青年並未就此點評什麽，而是道：“他知道我擅長占蔔，能看到別人過去甚至未來的命運，便拜托我替他尋回記憶。”
中原中也一怔。
如果這時候還反應不過來，他就是真的白癡了。
他順著金發青年的目光，看了看自己，又擡手指了一下，不確定道：“你是說……我嗎？”
“嗯。”
中原中也的眉頭打結在了一起：“我之前可沒跟你說過，我失憶過……你調查我？！”
“啊？”這下楞神地輪到神上星流了。
神上星流啞然片刻，倏地失笑，無視了中原中也的戒備，搖頭道：“不，我那個朋友不是你。”
中原中也：“……”
中原中也：“這樣啊。”
有點尷尬。
往後退半步的腳，不知道該收不收回來。
好在神上星流好像並不在意，偏過頭，視線透過中原中也投降遠方，像是在看一個並不在場的人：“他叫蘭堂。是港口的一名黑|手|黨。”
中原中也再次皺眉。
“不過他之所以會加入港口mafia，一方面是因為，失憶後的他算是被mafia撿到的；另一方面，他想通過mafia的龐大勢力，找回自己的記憶。那個時候，蘭堂還不認識我。”
中原中也展開眉頭，對那位素未謀面的蘭堂，倒是不怎麽排斥了。
被某個勢力的人撿到，從而加入那個勢力。這份經歷，和中原中也何其相似。
中原中也甚至不禁想到，如果那個時候撿到自己的是港口mafia的話，自己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名黑|手|黨|員，正好和“羊”處於對立面。
細微不同的選擇，最後導致整個人生命運截然不同。這等荒謬令中原中也一時間，都不知該如何接話。
他想了半天，才想到：“那位蘭堂先生現在認識並拜托了你。你通過……‘占蔔’幫他找回記憶了嗎？”
提到“占蔔”的時候，中原中也還很狐疑。
他實在沒想到，看似溫柔靠譜的神上先生，居然是個騙子。
雖然神上星流已經介紹過自己，是一個宗教團體的領袖，但中原中也一直以為，是那種通過聆聽苦難化解人們痛苦的宗教，沒想到，還兼營“占蔔”這種迷信業務。
中原中也對“占蔔”嗤之以鼻，提到“找回記憶”時，又不自覺心跳加速。
假使，他是說假使，神上星流真的通過“占蔔”幫蘭堂找回記憶，那自己也不是也能……
“沒有哦。”
心跳瞬間恢覆正常。
“因為蘭堂恢覆記憶的契機，在你身上嘛，中也。”
心跳驟停！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中原中也猛地擡頭，這才發現，神上星流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！
但或許是今晚的星星太多，中原中也之前又盯著看了太久——總之，在漫天星空下的神上星流，他臉上此時此刻的笑容，沒有絲毫溫柔可言。
那張漂亮的微笑臉，嘴角深深上揚，一雙奪目的紫色眼眸死死盯住中原中也，像是兩塊打磨過的紫水晶，清晰倒映出赭發少年的臉。
四目相對，中原中也咽了口口水。
神上星流的背後，是無窮無盡的繁星夜空。
中原中也聽到他審判似的宣布：“中也，你和蘭堂的命運深深交織在一起。各自身上寄托著彼此的記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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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神上星流真的說出來，中原中也才敢相信自己方才隱隱的猜測。
同時，又因為這份猜測成真，而吃了一驚。
“你……不介意嗎？”中原中也遲疑，“白瀨明明對你……”
“但是，中也想去做這件事，不是嗎？”神上星流反而一臉不解，並將食盤往中也面前遞了遞，“既然想做，就去做吧。”
既然想做，就去做吧。
中原中也呆住，腦海中，只有這句話，在不斷回蕩。
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。
以前，無論是白瀨還是柚杏，亦或者是其他的小羊們，他們對他說的最多的都是：
“中也真厲害！”
“要是沒有中也，我們該怎麽辦啊。”
“‘羊’不能沒有中也！”
從來沒有人，對中也說，做你想做的事吧。
他們都是在向他尋求幫助。
當然，中也並不反感這種尋求，甚至於，只有在幫到其他人的時候，他才有一種自己是存在著的，自己值得存在的感受。
但是，中也沒想到，神上星流這句看似輕飄飄的話，卻讓自己心尖猛地一顫。
或許，他不是不想放縱，而是從未有人對他這麽說過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這種許可。
中原中也抿抿唇，接過神上星流手中的食盤，低聲向他道謝。
“不用謝。”金發青年笑嘻嘻地，還沖中也眨了眨一邊眼，“快去吧。路上小心，別被其他人搶走分食了哦。這盤可是我特意偷藏起來的。”
中原中也忍不住笑了。
原來堂堂一教之主，也會做這麽孩子氣的事。
神上星流跟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大人，還真是完全不一樣。
抱著這樣的想法，中也邁著輕快步伐，走向白瀨。
結果，就被白瀨當頭潑了盆冷水——
“這是什麽？”白發少年瞪著中也，以及中也手裏的食物，不像是驚喜，反而像在看洪水猛獸。
中也剛剛還很輕快的心，猛地往下一沈。
不等他張嘴，白瀨緊接著又道：“我看到了。這是他讓你送過來的，是吧？中也，你怎麽這麽聽話？”
中也的心在持續不斷地往下沈，當他以為已經沈到底的時候，白瀨乍然冷笑一聲：“以前聽我們的話也就算了，現在連外人的話都聽。”
“中也，你好像一條狗啊。”
“砰！”
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，讓歡快的派對為之一靜。
眾人順著響聲望去，只看到冷著臉走回來的中原中也。在他身後，白瀨面色蒼白，腳邊有一灘已經看不出原本形狀的垃圾。
剛才的動靜明顯是中原中也弄出來的。
但他此時的臉色實在太差，就算是平日裏跟他關系最好、最親近的柚杏，都不敢上前詢問，發生了什麽。
甚至在中原中也走回來以後，眾人為了掩飾他們對他的關註，用比之前更大的聲音說笑，視線也有意無意避開了中也。
中原中也自然能察覺到氣氛的變化，但他現在實在心情不佳，甚至沒力氣去掩飾，他們一定都看到自己沖白瀨發火了吧。
可是……
白瀨這次實在太過分了！
中也咬緊牙，手不自覺得又變成了拳頭！
“中也，來這邊。”這時候，突然有個人拉了他一下。
中也一楞，卻在回神之前，便被這個人拉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上。
這個地方位於公寓樓的背面，能看到公寓樓正前方派對的燈光，聽到人聲，卻看不到其他人，只有頭頂廣闊星夜空靜謐無垠。
“……謝謝你。”中原中也慢慢松開拳頭，朝拉他過來的人道謝，心情覆雜。
又是神上星流。
為什麽他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幫到他？
神上星流一笑，沒回答，松開手看天：“今晚星星好多啊。”
中原中也跟著仰起頭，發現確實如此。
繁星燦爛，甚至組成了一條銀河，像是一條銀色緞帶在深藍色的夜空靜靜流淌。
中原中也的心，不知不覺，也靜了下來。
四周的一切都離他遠去。
不遠處小羊們的說話聲，嬉鬧聲，遠處的風聲，近處神上星流的呼吸聲，一切的一切，都遠離了中原中也。
他的世界安靜下來。
只有頭頂星空無垠伸展，沈沈覆蓋下來。
是寒風中的毛毯，冷冬裏的棉衣。
溫暖，厚實，四面八方、密不透風地包裹，給人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中原中也情不自禁被無數星辰中的某一顆，牢牢吸引住了目光。
那顆星不是最明亮的，也是不是最大的。相反，它細弱，幽微，很不起眼，一不小心就會被忽略。但同時，它又有別於其他星星，裹著一層暗紅色的光。
那種光，讓中原中也想起自己使用異能時的光。
這讓他倍感親切，不由自主就被這顆星攫住了全部註意。
直到，身旁的神上星流突然出聲：“看到這片星空，我突然想起一樁事。”
中原中也側目，對上一雙多情的紫色瞳孔，瞳孔深處似有無數星雲轉動。
“我有一個朋友，”神上星流的嗓音不疾不徐，很輕易就勾起中原中也的興趣，想聽他繼續說下去，“他在八年前，遭遇了一場事故，失去了近乎全部記憶。”
中原中也心頭猛地一跳。
八年前？事故？失憶？
這份經歷怎麽聽上去和自己這麽像？
中原中也沒有八歲以前的記憶，當他睜開眼的時候，他便躺在鐳缽街邊緣，被白瀨撿回“羊”。
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，父母是誰，遭遇了什麽，只知道自己叫“中原中也”——如果沒有這個名字，他可能早就懷疑自己不是人了。
神上星流的講述還在繼續：“我那個朋友只記得自己的名字，除此以外，什麽都不記得了。”
又對上了！
“但他一直鍥而不舍，想要尋回自己的記憶，尋回過往的經歷。就算，那份記憶和經歷，會令他痛苦萬分，他也堅持。”
“我能理解！”中原中也脫口而出，“如果我是你那個朋友，我也會這麽做！”
赭發少年臉上，滿是堅定：“因為那是我的記憶，我的經歷。本該就由‘我’來承擔。它們組成了‘我’。”
神上星流笑了笑，中原中也無法分辨那是欣慰還是怎麽樣的笑容，但金發紫眸的青年並未就此點評什麽，而是道：“他知道我擅長占蔔，能看到別人過去甚至未來的命運，便拜托我替他尋回記憶。”
中原中也一怔。
如果這時候還反應不過來，他就是真的白癡了。
他順著金發青年的目光，看了看自己，又擡手指了一下，不確定道：“你是說……我嗎？”
“嗯。”
中原中也的眉頭打結在了一起：“我之前可沒跟你說過，我失憶過……你調查我？！”
“啊？”這下楞神地輪到神上星流了。
神上星流啞然片刻，倏地失笑，無視了中原中也的戒備，搖頭道：“不，我那個朋友不是你。”
中原中也：“……”
中原中也：“這樣啊。”
有點尷尬。
往後退半步的腳，不知道該收不收回來。
好在神上星流好像並不在意，偏過頭，視線透過中原中也投降遠方，像是在看一個並不在場的人：“他叫蘭堂。是港口的一名黑|手|黨。”
中原中也再次皺眉。
“不過他之所以會加入港口mafia，一方面是因為，失憶後的他算是被mafia撿到的；另一方面，他想通過mafia的龐大勢力，找回自己的記憶。那個時候，蘭堂還不認識我。”
中原中也展開眉頭，對那位素未謀面的蘭堂，倒是不怎麽排斥了。
被某個勢力的人撿到，從而加入那個勢力。這份經歷，和中原中也何其相似。
中原中也甚至不禁想到，如果那個時候撿到自己的是港口mafia的話，自己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名黑|手|黨|員，正好和“羊”處於對立面。
細微不同的選擇，最後導致整個人生命運截然不同。這等荒謬令中原中也一時間，都不知該如何接話。
他想了半天，才想到：“那位蘭堂先生現在認識並拜托了你。你通過……‘占蔔’幫他找回記憶了嗎？”
提到“占蔔”的時候，中原中也還很狐疑。
他實在沒想到，看似溫柔靠譜的神上先生，居然是個騙子。
雖然神上星流已經介紹過自己，是一個宗教團體的領袖，但中原中也一直以為，是那種通過聆聽苦難化解人們痛苦的宗教，沒想到，還兼營“占蔔”這種迷信業務。
中原中也對“占蔔”嗤之以鼻，提到“找回記憶”時，又不自覺心跳加速。
假使，他是說假使，神上星流真的通過“占蔔”幫蘭堂找回記憶，那自己也不是也能……
“沒有哦。”
心跳瞬間恢覆正常。
“因為蘭堂恢覆記憶的契機，在你身上嘛，中也。”
心跳驟停！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中原中也猛地擡頭，這才發現，神上星流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！
但或許是今晚的星星太多，中原中也之前又盯著看了太久——總之，在漫天星空下的神上星流，他臉上此時此刻的笑容，沒有絲毫溫柔可言。
那張漂亮的微笑臉，嘴角深深上揚，一雙奪目的紫色眼眸死死盯住中原中也，像是兩塊打磨過的紫水晶，清晰倒映出赭發少年的臉。
四目相對，中原中也咽了口口水。
神上星流的背後，是無窮無盡的繁星夜空。
中原中也聽到他審判似的宣布：“中也，你和蘭堂的命運深深交織在一起。各自身上寄托著彼此的記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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